2月21日凌晨1点,TTN(原Hidden Agenda),这个香港为数不多的,牌照齐全且配备专业音响设备,被誉为香港最佳的Livehouse通过脸书账号宣布,在2月27日的”This Town Needs Freak" 音乐会结束后,场地将正式停业。
TNN简介
TTN的前身,是创立于2009年的Hidden Agenda,曾经被城市玩乐指南杂志《Time Out》评作香港最佳演出场地,乐迷更将其视作“独立音乐界的红馆”;但由于牌照限制及政府的“积极”(而僵化的)管理,诞生十一年来,经历数度关门、迁址,最后一站以TTN的名字营业,即“This Town Needs”, 寓意 “这个城市值得拥有一个独立创意艺术空间,给大众探索各式各样的文化活动”,在观塘区油塘Ocean One 1楼开张。
两年多的时间里,TTN曾与啤酒厂Heroes Beer Co.合作,推出香港首个精酿啤酒+独立音乐节;曾联手nomad nomad,推出九月手工创意市集;曾举办保险界卡拉OK、indie新秀音乐会等特色活动。
新场地拥有更大的舞台,更好的音响系统,可满足最多300人的观众需求。它还为表演者提供了一个后台休息室,一个音响工程师/灯光’岛屿’,浴室和一个酒吧。隐藏议程能够在一年内组织超过60场演出,其中包括摇滚,重金属,爵士,民谣,朋克,后摇滚,雷鬼,视觉摇滚,臀部等各种类型的本地和国际艺术家。– 商店,实验,噪音,技术等。在2010年底,Time Out Magazine(香港)选择Hidden Agenda作为香港最佳场地。
——援引自HA官网:https://hiddenagenda.hk/
迫于现金流压力
TNN在今年这个寒冬倒下
在那篇千字告别文中,TTN无奈表示,在这个时间点告别,并非他们的初衷,且连算不算得上是个选择都值得商榷。言下之意,自是已无力回天。
2019年6月,香港的“修例风波”令香港经济在内忧外患下遭受重创,香港演艺界也卷入旋涡之中,容祖儿、陈绮贞、王力宏、陈奕迅等在香港的演唱会陆续取消。现今的新冠疫情,无疑让本就不乐观的形势雪上加霜。
从2月11号起,TTN的演出策划部OC2S便在脸书上陆续po出三篇万言书,分别从演出行业结构、运营模式和政策影响三方面,向外界倾吐自身及香港音乐演出产业是如何受到新冠疫情冲击。
从演出行业结构来看,在香港,演出行业由艺人、艺人经纪、演出经纪方 、策划公司、场地、制作公司等构成,据统计,门票收入占到演出行业收入的77.4%,策划公司理论上能在演出产业链中得到最多利润,但相应地,也需背负更多风险。
在通过演出经纪,与艺人经纪方达成演出共识后,策划公司需支付至少一半费用作为订金,并包办车马、住宿、推广等费用,多数情况下不予退还。这也意味着,公司需要大量现金流经营,难以长久稳定运作。
TTN的演出策划部OC2S表示,由于入境管制,海外艺人们近期在香港的演出尽数取消,对策划公司来说,若没有门票收入,也就没有资金,去洽谈接下来的演出。虽有部分艺人愿意退回演出订金,但其他不予退还的费用,依然会造成资金损失。OC2S还表示,照惯例,在2月中下旬这个时间点,他们本该已确定了几个8~11月的演出,进入洽谈阶段,但目前只能被动观望。
同时,在欧美国家,场地方主要通过售卖饮品创收,而在亚洲国家,这个模式却行不通——饮酒文化相对没那么深入。面临高昂的租金压力,“bar guaranteed”租约也应运而生——场地方保证在活动当晚达成某个酒水销售额,若未能达成,则需支付差价。对此,OC2S也提到,无论是策划公司还是场地方,其实都希望观众能开心地多喝几杯。
TTN直言,过去这两个月来,在拖欠租金的情况下,他们几乎没有收入进账,已实在无法运营下去。于是,2018年2月24日到2020年2月27日,TTN短短两年的音乐旅程即将划上句号,算上2009年至今五度易址的历史,Hidden Agenda的11年长征终告结束。
仍待扩大市场的香港本地演出行业,当何去何从?再放眼至全国的演出行业,又将迎来怎样的未来?
于逆境衷砥砺前行
Live House在中国的二十几年
Live House,顾名思义就是有“live”的“house”,一个以现场音乐演出为主体的自主空间。
这一词最早出现于日本,门店内都遵循统一的软硬件标准,具备个性的演出场地与专业的音响设备。它们为各类型独立音乐的现场演出提供服务,类型涵盖摇滚、民谣、金属、嘻哈、爵士等原创独立音乐,并向乐队收取场地费、演出费、硬件租用等相关服务进行盈利。
台湾称之为音乐或艺文展演空间,前身是源自欧美60年代末诞生的RockBar或RockPub。西方并不使用Live House一词,他们用“俱乐部”(club)、“酒吧”(bar),或者是MusicVenue、Live Space,如美国纽约知名庞克俱乐部CBGB(New York City musicclub)。
区别于传统酒吧、民歌餐厅,Live House以音乐展演为主要营业方式,着重在音乐的原创,表演者多是独立乐团、创作型歌手,玩的音乐十分多元,从民谣、嘻哈、摇滚、庞克、金属、爵士到冷门的电子及实验音乐。由于场地费、入门费不高、空间小,往往是培育当地年轻乐手和独立音乐的摇篮。
Live House在中国的发展仅有二十几年,这个无数年轻人心中充满了梦想、自由的地方,也伴随着无数独立音乐人们,走过大大小小的弯路后,慢慢地开始走向了商业化的市场运作。
2007年,从日本回来的李赤在北京创办了中国第一家Live House——MAO,他参考了日本Live House硬件标准,但在营收模式上改成和乐队分享票房,很快MAO就火了并一度被称为“中国摇滚第一现场”。
随后北京逐渐出现了蜗牛de家、愚公移山、School、 热力猫、XP(小萍)俱乐部、疆进酒等Live House,大多沿用了MAO的营收模式并掀起了一番小小的音乐浪潮。许多独立音乐人如麻油叶、赵雷、赵照、冯天满、盘尼西林、丹镇北京、好妹妹乐队等都在这片小小的舞台上,逐渐孵化出来,积累了一批属于自己的粉丝。但2015年北京疯狂上涨的房租马上给这些初尝甜头的live house泼了一盆冷水。
租金大幅上涨,一夜之间驻扎在“商业区”的Live House们却并非商圈既得利益者,租金、大环境与政策问题,都极大掣肘着鼓楼片区Live House的存活问题。在严峻的形势下,热力猫、XP(小萍)俱乐部、鼓楼MAO等一批Live House难以支撑运营。在严峻的形势下,热力猫、XP(小萍)俱乐部、鼓楼MAO等一批Live House难以支撑运营。
行业痛点,等待击破
用更专业正式的形式为行业“造血”
现在摆在Live House经营者眼前的难题依旧有很多。
一是上游资源的稀缺,许多Live House大部分演出依赖于巡演,二三线城市缺少相应的文化土壤和人才匹配。巡演会造成全国Live House的排期同质化,缺乏自我风格和特色。即便成立了自有厂牌,但音乐人的培育仍需要时间和机遇。
二是下游观众的习惯培养,Live House的内容产出和受众暂时都围绕在一个小圈子内,不盲从,不迎合主流的气质令它们无法渗入到大众生活中。如何深耕垂直观众群,提高观众日活,也非常考验每一位经营者的项目策划能力。
很难估计,北京Live House每年被叫停的演出有多少场,但经营者们都表示,这不是个小数目。
行业痛点,等待击破。
行进至今,livehouse已经告别了粗糙培养底下乐队的时代,愚公移山、疆进酒等老牌livehouse正在努力适应这新时代的剧变,不断探索新的运营模式;而DDC等“佛系”live也自成格调,在僻静的胡同里低调地进行着表演;MAO在持续探索着全国性扩张的路线;乐空间、摩登天空lab、t house等符合市场需求的多功能空间也陆续诞生......
而就在最近,泛音乐内容社群的引领者“唱吧”大手笔宣布推出“Live House”,365天不打烊,每天都将联合音乐人与音乐机构打造精彩的线上演出!甫一推出,便受到音乐产业界的热烈欢迎,像中国最大的独立音乐公司摩登天空就抢先尝鲜,携旗下超强直播阵容登陆唱吧Live House,合作推出了“摩登OK”专场,重塑雕像的权利、满舒克、马頔、阿肆、尧十三、彭坦&春晓等均将现身唱吧。
10万音乐人正摩拳擦掌在唱吧线上演出,这远比噱头十足的娱乐性“云蹦迪”更有影响力、更有音乐性、也将更持久......
时代更替,步履不停,我们期待未来的livehouse用更专业正式的形式为行业“造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