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响圈子中有不少童鞋是学录音专业出身的,不知道你们身边是否有朋友问过:“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例如这样:“是不是摆弄那个一大堆旋钮的机器?”又或者这样:“你们是打碟的DJ么(摔盘子吗)?”更有甚者把录音和播音搞不清楚,以为是做播音员的(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主播啊)。有些从事后期处理的音响人一个片子做了一个月声音时,也会被好奇地问:“这有什么可做的呢?不是配个音乐就行了吗?” er。。。。。
其实他们做的远比配音乐复杂的多,也远比操控调音台复杂的多。那些大家认为的理所当然存在的声音其实都是他们精心制作出来的。在台里,大家会尊称我们为“音响老师”。
这传说中的音响老师到底是个什么鬼?今天和大家聊聊这个非技术类的茶饭话题吧!
你们都拿眼睛看世界 我们拿耳朵听周围
声音是一种看不见的多功能武器。在空旷的走廊里唱歌,自带天然混响,让你觉得自己都像专业歌手,这是声音的力量;想清静的不搭理别人的时候,带上耳机假装听音乐,可以帮你隔离全世界,这也是声音的力量;在舞台上哪个主持人想要说的轻松点、声音好听点,都要甜甜的叫上一声“音响老师”——这是音响老师的力量。
有句名言叫“没有声音再好的戏也出不来”。虽然平时大家眼里看见的音响人,就是一群拉线、收线、搬音箱、推话筒的技术工人,不过也挡不住技术工人对“声音”的热爱。各个行业都有职业病,我们的职业病就是对与声音有关的东西敏感。你们都拿眼睛看世界——虽然大部分时候是看手机。他们比一般人多了一项,更喜欢拿耳朵听周围。
看电影,我们听5.1环绕声的声向定位,听听画面里从左前方向飞出来的石头,是不是落到右后方音箱里,听听人物在不同环境里说话的时候声场感觉有没有变化。看电视更忙,《我是歌手》,听听人家乐队、人声、混响的比例;综艺晚会,听听人家有没有杂音,有没有啸叫;电视剧,听听人家是不是同期录音,音乐用的合不合适……有时候大街上走着,某个商店里大喇叭放音乐,还会听听它的低音破不破,高音亮不亮,有没有交流声。
天安门广场上举行的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阅兵式,世界瞩目。别人看直播,是看宏大的场面,壮观的仪式,澎湃的爱国热情。而音响人看直播,看的是广场上的军乐团、合唱团用了多少只话筒,怎么摆放,检阅部队时各个方阵口号声、脚步声怎样拾音,广场两边布置的现场观众席用多少只音箱扩声……
不知道大家看阅兵直播的时候注意到没有,画面到哪里,声音就跟到哪里,连飞机从天上飞过的声音也清晰可闻,所有观众觉得理所当然的声音,都有音频工作人员的心和力。
音响老师三大宝:话筒、音箱和耳朵
话筒是前端,音箱是终端,人耳是前端到终端以及中间一切参与环节的最终验证。人耳是个奇妙的东西,声学上有个有名的“鸡尾酒效应”:我们站在一个挤满了人的屋子里,周围可能有十个,二十个人在说话,可我们却能挑选出我们想听的声音。换句话说,我们的大脑对其它声音都进行了某种程度的判断,然后决定堵住不听。但是难就难在,我们无法替观众决定他要选择听什么、不听什么。
电影或者电视随便一个画面,声音素材十几种、几十种,除去同期录音获得的一小部分,都要后期一点点贴上去,很多微乎其微的小细节,做好了就是自然而然,好像原本就有,做不好就会让人觉得别扭,好像少点什么,或者觉得这个声音特别突兀、抢戏。
所以做声音的最高境界,就是“存在得令人浑然不觉”。就像我们身体的器官,健康状态下你感觉不到你的肝和肾,但当它有问题,疼起来的时候,你马上就知道它在哪儿藏着了。
声音进入影视的历史,已将近百年。以下是百度百科上查到的资料: 1910年8月27日,托马斯·阿尔瓦·爱迪生宣布了他的最新一项发明:有声电影。1927年10月6日,纽约的观众在观看华纳兄弟公司出品的《爵士乐歌手》时,突然听到主角开口说了话:“等一下,等一下,你们还什么也没听到呢。”这一句话,标志着一个新时代的来临。
一个被我们忽略已久的看不见的世界——声音
呼唤对声音的尊重,因为是热爱“声音”的技术工人。虽然日常干着拉线、收线、搬音箱、推话筒等等看似简单的工作,但其中,从话筒的前端到音箱的终端,有一系列专业的调音设备和技术,有一双具有专业听觉审美的耳朵。“声源→人耳→大脑→向外界表达”,这一反应过程音响人比一般人走得更快,更稳,更准。这不是天赋,这是从业十几年日积月累出来的经验,这是时刻关注生活中的声音修炼出来的功夫。
最最最重要的是,音响人对声音怀有诚挚的感情,不愿这个看不见的美丽世界一直被人们忽略。声音是他们的武器,愿意为它发声,捍卫它的尊严,赋予它新的生命,呼唤人们开始重视这个被忽略已久的、一个看不见的世界——它的名字叫做“声音”。